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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教授的大作昨日收悉,略微翻阅之后,第一个印象,传统脉名的罗列、指感及其范围描述、病理对应,没有出现。尽管事前,估计到齐教授会对脉名这一块作相应处理,没有料到会是直接省略,代之以脉象要素。破执脉名。当头棒喝有缘人。
不必拘泥于脉名——古今早已有此共识,《辨证脉学》一书首次公开处理脉名现象,独立的脉名基本回避,脉象要素类的脉名也取消,而作为要素名称的单字存在,因为用了对举遂成了二字词,即浮沉、长短、结代、迟数、缓疾、滑涩,另有粗细一对要素,是当代习惯语言的大小要素之意,强弱是虚实的通俗替换。25对要素里,其余17对,都不是《脉经》及后世各家的规范脉名。其余诸要素,多是后世各家,包括近、现代各家和齐教授本人,在临证实际操作过程中感受到的,不同层面的脉表现,左右、内外、曲直、寒热、清浊、
所举25对脉象要素,有3个优势,我以为将来如果出现统编脉诊教材的话,基本会直接采纳:1,来源有致。基本上来源于经典或重要的脉诊、诊断学专著;2,临证直观可验。细细的品味一段脉管及其周围组织的形态、动势、质感,可以一一了然;3,合乎常识而比较完备。不仅要素列举层层递进,由静态而动静分别而动变各异而流动中求质地,包含的各要素所描述的方方面面,作为人类常用的感觉描述而言,大约无过于此吧。适当的补足会有,不会影响这25对。
部分要素,除了可以准确的描述指感之外,还可以直接指导论治,多层面的提示,如厚薄、刚柔可以方药提示攻补倾向。参看一些病案,书中分析得详尽,足够有心的学者体味。
我曾经接触过其中的部分内容,加上个人也算专门脉诊一道,脑子大致可以跟上全书叙述,所以不觉得新奇,但是我觉得,换个一般学者,他如果阅读过其他近、现代和古代各家脉诊,并略有实践与思考,转而再读此书,应该忽然有耳目一新的感觉。我只能平淡的,以一个在脉学世界游历、观察、考察、奇遇、学习、记录、思考、实践、顿悟、写作了24年的脉诊研究者的身份说,这是一本真正的学者书、学术书。
它的努力方向,是皈依临证,同时兼顾著述的有效交流。脉诊之道,虽始于临证,终于临证,仍不离与著述传承。皈依临证,力求落实指感,不得不抛弃脉名;而脉名正是前人为了保证著述交流适用的不得已规范;在书中,齐教授甚至没有正面按这个意思否定脉名,即不要认指作月(但是我是亲耳听他说过这话的),而是从临证脉象的复杂性来弱化脉名意义,这是为了保障临证;粗细以代大小,强弱虚替换实,是倚仗当代通俗语言作交流的保证;系统论的导入,除了其个人学习实践的机缘,或许也有保障临证思维切实可行的支持,和当代 语言、文化交流便利的考虑吧。
书中当然也会有鲜明的、需要商榷的地方。书中的重头戏,是脉象要素,我读着读着,担心自己是否没有认真阅读齐教授的旧作,过去记忆里,没有现在眼中看到的表述,其诸要素的分类,似乎分拆的太细,且归类也不尽合当,如凹凸要素,书中说是血液流层显现的,凹、凸特征,还可以是圆、条、粟粒、不规则形态,硬、韧、软、泡的性质等等,依常识论,流体受力如何硬的起来?全景脉诊法里也有膨、条、粒、泡的指感,大约是管体上结节或管体受力后,包括管体和管下支持力,或管内内容物流动与质地的共同作用的指感。全景脉诊认为,任何时候的指感,都是管、动、容在指下的共同反映。再说将血流层剥离管体形态及变化和波的搏动,单独拆分开,在实验研究假设里是可行的,在现场指感里,不能出现,波的搏动自主动脉根出来,血流自心脏而主动脉出来,本有先后之别,但是在中动脉大致同步。我相信,我与齐教授是有些类似指感,而有不同分类,或许齐教授是基于实验室的考虑,但是在以手指为主的指感对象来说,还是不分拆为佳,它是客观存在的真实。夜深了,改日再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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