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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神派在中医界火了好一阵子。本科时我就试着用过,偶有意外之效,深信其理;研究生时,我也跟着导师学习过,眼见导师如此应用,也听过其他高人的演讲,参加过一些研讨会,也跟着头脑发热,觉得这个路子是对的。期间听过同学的“逆耳之言”,他对广州某高人的方法颇不以为然,说药店的药师都觉得不对劲,舌头都干红裂纹、舌苔发黑、一张口就满嘴臭气了,还吃附子?他连连摇头。因为这位同学在专业上很有见识,我当时对他的这番话特别留心。后来反复思考,自己也收敛了很多,不再依仗附子干姜。毕业后回到泰安,门诊所见,寒实者竟极少,我在门诊2年,能用到附子者,大约十有一二,倒是柴胡黄芩用得比较多。后来我在E-mail里跟导师探讨这个事,导师回复道:扶阳太左。她已经跳出这个圈了,并且没有所谓喜欢用某药的说法。
现在到了病房里,面对长期卧床的中风后遗症、老年痴呆病人,我还是觉得并非个个都需要扶阳,虽然按照理论,他们都是肾气亏虚,阳不能生、浊阴不化。 他们发热时,有伤寒、有温病,总体来说,是津液不足,营卫虚,才感邪发病,轻者不必用药,多饮水可以退热,重者静脉补液可以退热,前一阵一个发热的,还用了银翘散治愈的。长期卧床病人多有便秘,只用灌肠,重的就一个病人用过大承气汤,阳虚气虚便秘极少,虽然他们多数有营养不良。
前一阵我看《格致余论》,看到朱丹溪的几个医案,一下子把我这几年来所知道的扶阳理论,都串起来了。朱丹溪认为,热证可以出现恶寒,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就说“诸禁鼓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火”。有的服热药怎么会减轻呢?朱丹溪认为这是因为这种病人体内有痰饮(火热郁闭津液而成),痰饮得热药可以暂退。他列举了一个恶寒病的案例:
“进士周本道,年逾三十,得恶寒病,服附子数日而病甚,求予治。诊其脉弦而似缓,予以江茶入姜汁、香油些少,吐痰一升许,减绵大半,周甚喜。予曰∶未也,燥热已多,血伤亦深,须淡食以养胃,内观以养神,则水可生而火可降。彼勇于仕进,一切务外,不守禁忌。予曰∶若多与补血,凉热亦可稍安。内外不静,肾水不生,附毒必发。病安后,官于婺城,巡夜冒寒,非附子不可疗,而性怕生姜,只得以猪腰子作片,煮附子,与三帖而安。予曰∶可急归。知其附毒易发。彼以为迂。半年后,果发背而死。”(《格致余论·恶寒非寒病恶热非热病论》)
这个医案如果找我治,我多半也会用附子,可能会用麻黄细辛附子汤。该患者用了朱丹溪的办法,吐出了一升多的痰。奇怪的是,之前我见用四逆汤的,也会吐出痰来。不知是药得病所,还是热药扰动,气机冲逆所致。
在《倒仓法》这一篇,还有个案例:
“吾师许文懿始病心痛,用药燥热香辛,如丁、附、桂、姜辈,治数十年而足挛痛甚,且恶寒而多呕。甚而至于灵砂、黑锡、黄芽、岁丹,继之以艾火十余万。又杂治数年而痛甚,自分为废人矣,众工亦技穷矣,如此者又数年,因其烦渴、恶食者一月,以通圣散与半月余,而大腑逼迫后重,肛门热气如烧,始时下积滞如五色烂锦者,如 烛油凝者,近半月而病似退,又半月而略思谷,而两足难移,计无所出。至次年三月,遂作此法,节节如应,因得为全人。”
可见附子的毒性确实是可以蓄积的,还可以爆发。而且“排病反应”、“排寒气”之谬误,古已昭然。第一案服附子而恶寒更甚,火神派也说服四逆汤开始,寒冷诸症状会加剧;第二案服温热药后恶寒而多呕,火神派也说服药后会出现呕吐,这都属于“排病反应”,以前我也深信。但是“排病反应”等现象,不见于素灵之经,亦不见于伤寒之论,仲景之用附子,常不过一枚,强人三枚,且告诫“脉暴出者死、微续者生”。神农本草经将附子归为下品,言其辛热有毒。下品药,只可急救,不可久服。肾气丸有附子,方后注云,若久服者,当用五味子代附子。
目前我在病房里用附子,还是把握住“附子证”,尤其是腹部软,精神差的,我比较敢用,但是已经没有动辄用60g的莽撞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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